芸 · 腐流

我能做的，就是為你說謊。

沒有人討厭欺騙，但我們總在欺騙，
有時你會說：「為什麼要騙我？」
但其實你有想過我們為何欺騙的人都是自己如此信任的嗎？

是啊，我們總是只看著別人，
這就是為何上帝讓我們眼睛長在前方而耳朵長在左右，
可是我們都忘了，心，可是在我們自己身上，
所謂的信任是用心去體會跟對待才能透徹，
不過我們卻用雙眼與雙耳去判斷周遭的任何一切；
你或許會說：「我才沒有，我就是用心體會到了才知道多麼糟糕」，
那我問你好了，「什麼，是完美？」
最漂亮的容貌？最清亮的嗓音？最碩大的財產？

我想都不是的，我想。

所謂的好以及完美，只是存在於你選擇的角度與心境；
在我國小的時候有一天上午的第二節課吧，有個國文考試，
考試範圍是第一課到第六課，
考完的那個時候，我們班上的第一名臉上顯現出了不安與急躁，
我問他怎麼了，他說：「怎麼辦，我昨天沒有看書」，
我笑了一下就回：「沒有看書又沒有關係，我也沒有看啊」，
結果他回我什麼你們知道嗎？
他說：「沒有考好的話我下課去補習班會被打啊！」
其實我當下聽了是有點傻眼的。
午休過後的第一節課老師帶著一疊考卷進來，
我知道那是早上考的那份國文考卷，改好的那種。
我的位置在第一名的右後方，剛好是可以看到他拚命搓手指的位置；
我還記得我們那時老師的習慣，通常都會從低分的開始發起，
班上的名字陸續的都被叫到了，
六十七分、七十二分、八十四分，就這樣來到九十九分，
我的名字被叫到了，我是很高興的，我是倒數第二個被老師叫起的人，
當然，最後一個還是我們班上的第一名，
老師喊了：「黃XX，九十九分」，
喔對我忘了說，我們班的習慣就是九十分以上的拿到考卷都會替同學鼓掌，挺有同學愛的吧？

第一名他就這麼從位置上起來，走到講台拿了他的考卷，再走回他的位置，
老師繼續上他的國文，鬧烘烘的班上也恢復的安靜的秩序；
可是怎麼了個一到下課鐘一響，
我看著第一名終於在他盯著他九十九分考卷第四十一分鐘，掉下了眼淚，
我走上前問他：「嘿！怎麼了？九十九分是全班最高的了啊」
結果他哭著說：「不只我九十九分啊，你跟我一樣都九十九分，而且我沒有一百分，會被打的啊」
我只知道我真的震驚極了，都九十九分了竟然還會被打，
不過我知道我震驚沒有用，現在重點是安慰他要緊，
我告訴他：「嗯...九十九分又如何？是全班最高的啊，而且你不是只有自己一個人，有我陪你九十九分喔」
他聽了我說的以後就停止哭了，不過他補習班的下場如何我倒是不知道。

你一定會覺得我幹嘛把小時候的東西記的那麼細微，
我想我只能告訴你說，我甚至把我當時說的話在之後還會偶爾細想，
不過這就是我前面所提到的「角度與心境」，
我一樣拿了九十九分，可是我很高興，
因為我覺得我在沒有看書的情況下拿了九十九分，因為這就是我沒有看書去考試的實力，
可是我們班的第一名他沒有這麼想，
他始終覺得自己必須要考一百分，無論如何都要有一百分，
我說這是不是活的有點太壓迫跟辛苦了？

當初的我覺得補習班這行為的確有點可怕（現在想起來還是覺得），
可是我現在知道了，那就是所謂的「期望」，
因為明瞭你多麼的好，才會對你有所期待，
是的，壓力的確很大，生活起來真的很辛苦，
或許在睡前還會想「幹，明天還有生物要考真是夠了」，
但你知道嗎？別人所對你的「要求」其實就是最大的稱讚，
因為不用你說他們就知道你有多麼的好，
當然你會想說「你這樣活著很痛苦」，
還記得嗎？上帝還賦予了你一張嘴巴，
那才是真正讓你生存下去在這世界上的工具，
學會真正的開口而不是為了反駁而辯駁，
將別人的嘲諷與傷害養成成就自己成功的氣度，
時間會告訴你一切以外，也會讓你看見自己有多麼的好。

喔對，其實我從小就開始說謊了，
九十九分其實我有看書，可是我知道我必須安慰我的朋友，
你說我為什麼在成績還沒出來前就知道他不會考好？
喔，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只會考九十九分，
只是我覺得如果我對他說我跟他一樣沒看書之後他考的比我好的話能讓他更有信心，
只是上帝想要磨練我所以讓班上的第一名考了跟我一樣的分數，
然後讓我學會怎麼安慰同學朋友，我想我是學會了，
喔對了，我還學到了「即使事情沒有如你預料中的那樣好仍然會走到對的路上」，
因為，我們努力過了。

最後，我能做的，還是為你說謊。

我愛你。